这种感觉对顾淮南来说并不算陌生,但却是久违的。在许多年以前的曾经,她就是这么被一个人爱着控着,好像整个生命都被他攥在手里,被他主宰。
那些记忆的片段不期然的从她脑中跳了出来,然后是那个人渐渐清晰,又渐渐模糊的脸……
她半眯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感受着他的唇与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还有那传过来的清晰有力的心跳。
不知为什么,从要求叶锡尚追求她的那天之后,或许是从他搬回来和她同居之后,又或许从他毫无怨言的包容她各种无理取闹各种娇蛮任性的小脾气之后,还有每每与他回大院和叶锦然宛如一家人般相处之后,顾淮南就隐隐有个预感:他们迟早要走到这一步。
她一直有些抗拒的不想承认,叶锡尚身上有种她一直渴望却一直得不到的东西,类似一种归属,这种感觉甚至比当初和陈南承在一起时还要强烈数倍。
然而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安,越是不安就越控制不住的想做点什么。比如故意惹他,给他找麻烦挑战他底线,又或者他从青峰山回来那晚她主动索吻,假扮顾淮西试探,还有今晚。
有时她都搞不清自己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心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着她:别犯傻,别犯贱。
可是,叶锡尚是一个那么那么好的人,她从五年前就知道。
不顾一切把她从冰凉彻骨的荆江水底拖出来救了她的命,在她消沉绝食到奄奄一息时以强迫的手段逼她进食,在她唐突贸然求婚后以最快的速度和她办了手续,甚至在她无耻的逃走五年后还能在叶锦然面前维护她,不计前嫌的给她一个家,一个港湾。
这样一个人,顾淮南如何让自己不犯贱?更何况,她已是他的妻,她欠下的不仅仅是五年的义务。
顾淮南瞪着他,闷闷的噘着嘴。叶锡尚居高临下的揉了揉她的头以示安抚。“如果你那么想,我也不是不可以满足你,只是今晚不行,协议里写过,在没有明确想怀孕的意思之前必须严格避孕。”
甩开他的手,顾淮南在床上咬牙切齿,但却一句反驳都不能说,怎么辩驳都是丢人。
叶锡尚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衬衫,抖了抖,“早点休息,不然明天要头疼。”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顾淮南在身后恼羞成怒爆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病!”
叶锡尚停下脚步转身,不气不恼的样子。“下次你可以试试,有这方面需要早点提,你不好意思的话,我可以准备。”
“准备什么?”顾淮南“火”大着,反应也慢了。
“套。”
“……滚!”
他体贴的带上门,顾淮南咬着毛巾被在大床上来回的打滚,不知道要怎么把火泻了。这个混蛋叶锡尚,难道他就不想要她吗?
过了好一阵儿顾淮南才意识到一件事,她的上衣和内衣都不知道脱哪儿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男人!
不想要她还把她扒成这样!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他看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摸得差不多了!临了竟然摆出一副险些被她酒后乱性的姿态!
真是气死她了!
叶锡尚从主卧出来脚步不停直接进了浴室,打开水阀,衣服都没来得急脱就让冷水从头浇下来。他把水开到最大,试图尽快冷却几乎要按捺不住的火。
他靠在冰凉的墙砖上,重重的抹了把脸,紧咬牙关。明明身体隐忍的发疼,嘴角却一直浅浅的勾着,并且越发上扬。
叶锡尚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他一向清楚自己要什么,并且清楚怎样会得到。
顾淮南不知道余金金埋怨他把薛辰打了的那晚,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拳击台上,薛辰得知他生气的原因后说了那天说过的最有意义的一句话。
“你需要开始给顾淮南下猛药了。”薛辰拧开矿泉水淋到头上,“知道我和金金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快么?”
叶锡尚闭着眼睛不说话,薛辰自问自答。“因为一开始我就把她睡了。”他笑的有点狡猾得意。“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身体跟了你,心也跑不掉。我认为必要的话,你不用再那么君子,东西吃到肚子里才算吃,女人睡了才算得到,强睡也算,不信你问那边那位,这点他最有发言权。”
薛辰下巴努了努拳击台下看热闹的男人,江邵想笑不能笑的丢了条大毛巾过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看了眼叶锡尚,轻咳了声。“虽然我那时候比较卑鄙,不过不得不承认薛辰说的有道理。”
叶锡尚半晌才慢腾腾的坐起来,江邵戒备的退开半步,装模作样的抻抻警服。“我还有案子要办,是来和你要小安家钥匙的,可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叶锡尚狠狠瞪他一下,冷嗤。“没本事的男人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儿。”
江邵附和点头。“您有本事,请问您想怎么着?”